《无题》
前文大量借鉴于盗八 下
一.
身边胖子还在叽叽喳喳吵闹个不停,吴邪有时确实不明白他的想法,不过有时确又很感激他的行为。
比如此时。
吴邪在背包前蹲下身,伸手进去翻找,直到摸到冷的有些刺骨的外壳,才终于是将它拿出。
然后在所有人都未反应的时候,快步走到胖子身前。
“天...三爷,你干什么?!”胖子捂着肚子,微微睁大眼的不可思议看着恢复两手下垂动作的吴邪。如果不是确定眼前人是和自己一起从张家古楼里出来的那个小子,胖子真相信这是一个可以变脸的粽子。
吴邪在所有人都没注意的时候,用匕首扎起胖子肚子上横着上了一刀。
看着捂着伤口却不住有血从那里冒出来的胖子,吴邪面无表情扔开手里的匕首,转身随意的拿起搭在树上的衣服,擦拭粘在手上的血迹。
他怎么重来没有发现,血是这样粘稠的东西?
看着被拉得很长的暗红痕迹,吴邪丢开手里被揉成一团的衣服,他甚至不用转身便知道胖子肯定已经被拉走进行伤口消毒。
不然以他的性格,这么长时间他早该扑上来捏着自己的领子问自己为什么了。
吴邪知道有人从帐篷里向外偷看他,看着他这个发疯的吴邪。哦,不对,是看着这个忽然发疯的吴三省。
这面具,有时也并不是坏事。
吴邪想起胖子的话,他到这时都还在帮自己藏着身份。不得不说,他的这个行为让吴邪有一点点小小的感到,以至于让他有点于心不忍。
然而,有的人在再怎么无法继续撒谎的情况下,也一定会继续对你撒谎。
当吴邪再次看见这句话落于纸上,胖子隐约猜出吴邪行为的原因时,也不在多久了。
一些谎言为了保护一个人,这才是核心问题。
那之后的两天吴邪都没再看见胖子,有人来告诉他。胖子被软禁在离自己最远的帐篷里,每天吵着要出来向三爷问个清楚,不然心有不甘。还为此打伤两个人。
伙计笑着说:“那胖子认真起来谁都拉不住啊。”
吴邪心想,这还真是符合胖子的性格。
吴邪在单独的这顶帐篷里一呆又是一天一夜,他需要好好休养,以更快的回到杭州,吴邪想想,自己或许从没这么自愿的好好躺下。虽然是睡袋。
外面几个人早传出“三爷怀疑那个胖子。”这种有点莫名其妙的流言,吴邪这才想起这是自己行动的结果。现在想想发现不该鲁莽的这样做。至少应该有计划。
不过算了,反正结果一样。
吴邪于胖子之间微妙的平衡,在云彩尸体被发现的时候,彻底被打乱(或者说恢复了以前)
吴邪记得自己当时的想法。
云彩或许知道的太多,便被那个鬼影抹杀了,这一切对他来说早已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
为什么还有人会继续杀害那么可爱的生命?
在胖子推开人群进去的时候,吴邪偷偷退到了一个角落。这个时候,他不能进去,吴邪很累,很累很累。况且如果自己进去安慰胖子的话。
那自己的计划怎么办?
吴邪微有些狼狈的坐在石头上,不自觉的笑出声。嘲笑般的声音在他脑里回荡的好不热闹,刺痛的,大脑皮层上的针扎感。
什么时候开始,天真无邪也以自己的计划为首了?
皮包本是挤在胖子身边,但是最后却退出来了。他不过是一个十九岁的少年他根本不知道怎么面对。当然并不是死亡,而指安慰。
皮包看到吴三省偷偷躲到一边,看到他狼狈的坐在是石头上,掏出一根烟,然后奇怪的笑起来。
皮包忽然觉得,所谓的“三爷”,也不过是吴三省而已。
二.
张起灵还是进了云顶天宫。吴邪明知道自己拦不住他,甚至于也放弃了说服他,但想法有时却无法控制身体的行动。
所有在被张起灵打晕的一瞬间,吴邪心里一片空白,但在醒来后,他依旧不顾一切的向那个缝隙里钻。当然。
他怎么会不知道张起灵会将那里封上呢。
或者说小哥做事一向这样。吴邪不记得自己怎么回到杭州店子里的,以至于到最后他都不知道,王盟在远远看见他的身影的时候,那仿佛卸下一切负担的神情。
这大概终是害怕,守店人永远等不会店长这点成为事实。
扫雷真是个好游戏,至少不论我们踩上多少次地雷,都可以重新开始,直至将所有被埋的地雷全部挖出,在不受伤害的前提上。
如果我们也能不伤害任何人的同时知道真相就好了。
那之后吴邪一直宅在店里,但就算如此,他却并没多少管店里的买卖。不过说来也奇怪,几乎与没有什么买卖,连经过店门的人都可称之为稀少。
怎样可以彻底的逃避现实?
直接到另一个次元不就好了吗。
吴邪深陷在网络上的时候,被一个朋友半强迫的去看了一部动画。其实也不算强迫。只是没事干的人遇上正是热爱此的人,而热爱的人忍不住想要让别人也知道自己喜爱之物。
吴邪不过是正好碰上他而已。
那是一个看开头让人有些异想天开,但越向后却觉得正因如此,理所当然的诡异。
一个意大利的小婴儿前往日本要锻炼一个平日里废材到不行的少年成为意大利最大黑手党家族的BOSS。这经过里少年身边的朋友渐渐增多,一起走下去。(是的,就是家庭就是....我概括的不好还请谅解)
严格说来吴邪并没对这个热血少年漫有过多的反应。什么争夺战、什么匣子。说到底都是不真实存在的,所有当看完一百多集动画后,给吴邪留下印象的,也就只有那一个了。
十年火箭炮。
可以和十年后的自己交换的一个东西。
这样一个东西,这样一个不存在的东西。吴邪从来没有如此渴望过。
从电脑前站起身,柔柔刺痛的脖子,眼睛胀痛的难受。吴邪走到窗前,看着远处的树冠。总有鸟儿飞入其中隐去身影,只看见摇晃的似是被风吹动树叶。
张起灵,你留给我的十年,我该怎样熬过?
三.
算算,也不过是才过了半年而已。但是怎么就这样去世了呢?
参加葬礼,不用一定是,穿着黑色的西装或套装,然后一人一株花的为墓里人献上。中国的葬礼,与之相反的不知会不会被称为污蔑死者的行为。不过正所谓给处习俗不同。
吴邪淡然的看着自己老爹的墓碑,心想着一个人怎么会死的这么快呢?一个星期前还在电话里问着自己是不是失恋了?不要太在意世上女人多的是不用一棵树上吊死你回来你老爹我给你介绍几个保证是各种各样总有你喜欢的。
是啊,我还准备回去看你和老妈然后让你们知道你们儿子是个同性恋喜欢上一个男人还抱着被你打到高位瘫痪的决心并且开始往家里买云兰O药了。
但是你怎么腿一伸就走了呢?
吴邪将自己裹在竖领的风衣里,墓碑上的照片在他看来模模糊糊,但却又不知为何的清晰到仿佛就镶在眼睛里一样。吴一穷。
曾经问过爷爷为什么要取这样几个名字。拆下来不就是“一穷、二白、三省”吗?不知为何的有些搞笑。
现在想起。
吴邪半仰起头,天空看起来变得好低,似乎快崩塌下来一般。快些下雨吧,这样我就可以哭着躲在雨中并且告诉别人。这是脸上的雨水哦。
说不定,当初取名的时候,爷爷将本该用在老爹身上的名字小小修改后给了二叔,于是就有了如今的样子。
笑着摇摇头,吴邪转身走向向下延伸的石梯。墓碑上放着的黄菊花在风里被吹得移开了位置,露出了刻着的三个字。
吴一穷。
倒在店里自己常坐的躺椅上,吴邪用手捂住眼睛。这个时候,他很需要将自己丢进黑暗,没有人回来打扰。
王盟被自己用电话赶回家。
整个古董店弥漫着快令人窒息的气息,或许吴邪就快被那些没有实体的东西压垮了。但那不只是或许吗。
人如果有了一个目标,就会不顾一切的走下去。
当然在那之前,在到达之前就倒下的的话。
岂不狼狈?
四.
吴邪有时会想,他到底要不要相信张起灵。
虽然张起灵这个人是闷了一点,所有的一切都妄图扛在自己身上。但说到底他也救过自己。
就这一点也够吴邪信他一辈子。
在吴邪过了这么多年的杭州,天气总是那么的不咸不淡。或者说现在吴邪的生活是那么的不咸不淡。
生意不常有,然而就像那句话说的一样,“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至少吴邪能够在维持店铺正常运转的情况下还能不时去趟楼外楼小小吃上那么一顿。
只是,看着眼前明显是一人吃不完的精致菜肴,吴邪会想起那个满嘴跑火车的胖子。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自作孽不可活。